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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零雨诗歌《幸福》有感
2015年07月21日 09:32:57     [我要投稿]

  作为女诗人零雨笔下的情诗,《幸福》一诗用澄澈、透明、晓畅的文字,以行云流水娓娓道来的纯朴诗行,描写出一种婉约、迷蒙的境界,一种深沉宽广的爱和绝对的真挚。

  首句“当往事均暴亡”先交代时间:“当……”,“均”是“都”的意思,强调暴亡的是包括一些细枝末节在内的所有往事,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暴亡”的“暴”字有大量、突然、剧烈的意味,把往事“突然死亡”的转瞬即逝感凸显出来。紧接着写“爱亦暴亡”,短短四个字却也不失力量,指出随着往事的消逝,爱也随之消失。这两句是宣告性的语言,带有强烈的主观性,“想让曾经的一切都归零”的想法也是一种主观意愿,即使事实并非如此,也急着要像宣判、通知般下一个定论。

  而下一句“然必择日逃回”与上一句振振有词的宣告性语言不同,从一个“逃”字中可以读出仓皇、狼狈的味道。“被囚”两个字单独成行,诗人没有直白地叙述爱情变味时的痛苦情景,而是用“被囚”二字形容,此处爱情像是笼子一般的存在,人成了爱情的奴隶,被禁锢了自由。虽然只有两个字,却恰到好处地揭示出特定境遇中的心态,更为深刻地表达出爱的哀伤与痛苦:比那流血的伤口更痛的,是在心里永不肯痊愈的,那不流血的创伤。也使这首诗更具有感人肺腑的艺术魅力。

  前四行诗是描写那对情侣所面临的状况,“然而”一词将诗带入到下一个场景。诗人偏偏将场景选在“雪下得最深/的那晚”,阴暗寒冷,不便于行,且在诗的结构上将完整的句型结构拆成两行,“雪下得最深”单独成行,并用一个极端程度副词“最”,着重强调天气的恶劣。在这里,无论是下雪的深夜,还是情侣,都是凄凉孤独的,情注入景,景侵入情,心境和环境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低温。

  “那对情侣”点出场景中的人物,“那”字指较远的时间、地方、人或事物,与“这”相对,在这里诗人写的是“那对情侣”,而不是“这对情侣”、“有对情侣”或其他,以置身事外的理性、冷静的笔调描写出两个爱人之间的状态和心理变化,却也不失关怀。

  “穿过方场”点出其中一个地点。零雨好像偏爱“方形”,在描写城市观照时她也善以“箱子”这种四四方方的封闭物件作为主要的意象。在《我的记忆是四方形》一诗中,诗人就用隐喻的手法,通过“箱子”这种四四方方的,有棱有角的,规规矩矩的意象形容城市,突出自己所生活的世界有多沉寂,有多无奈。在《幸福》这首诗中,“方”与“圆”相对,和“圆”通常有圆满之意不同,“方形”给人的感觉是规矩的、稳定的、不容改变的、不近人情的、冰冷的,这也与诗所要呈现的意境和气氛相吻合,这种处理十分细致巧妙。

  穿过方场后,二人所到之处名为“幸福戏院”。这戏院的名称取得看似普通随意,却意味深长。巧妙之处其一在于“幸福”二字既与诗题相呼应,又与下文“看看幸福”相承接;其二在于那对情侣选择来此处观影,再一次凸显两人对幸福的渴求,希望能在此受到幸福的笼罩;又或者这并不是戏院的具体名称,只因为两人可能在戏院有过甜蜜的回忆、幸福的瞬间,因此故地重游,即使如今不及以前幸福,也想趁机好好回味一番。

  “看一部电影——看看幸福”:通过看电影,两人把自己投入到男女主人公的故事和他们的幸福中去,似乎自己也得到了幸福,这是拟真的,也是一种移情。并且,这一对“爱和往事均暴亡”的情侣已然深知爱情并不那么简单,他们也渴望能在幸福戏院的幸福电影中寻求到幸福秘方。

  而为何选择电影这第八艺术,这是因为相较于小说等形式来说,电影是较为客观的存在,同时在观影过程中通过视觉和听觉所构成的有声画面会使人更易陷入其中,一些相似的场景和话语更是能勾起那对情侣的回忆,回想过去的日子是多么甜蜜,多么希望这美丽的时刻重新来临。无奈现实是残酷的,即使内心十分渴望自己的幸福可以像电影一样永久地完整保留,即使从别人的爱情里得到了一些滋养和滋润,走出戏院,面对漆黑的夜、凛冽的风和深深的积雪,这种无法打破的黯淡和沉寂让前一秒还沉浸在幸福中的情侣一下清醒过来,即使恪守着爱的真诚,却也不得不忍受分别的寂寞。

  有多少痴情女子对她的心上人,哪怕是短短的相爱就感到十分满足。在这里,那对情侣最后选择一同去戏院看一部电影,在这一部电影的时间里再好好感受一下幸福的滋味,相较于漫长的人生来说,这不过是短短的一瞬,诗所表达的这对恋人的盼望近似可怜,但却流露出想得到真正爱情和幸福的真挚和渴望。

  总的来说,《幸福》一诗在复杂细致的情感体验方面表现出了女诗人独有的敏感,让我们欣赏时在内心浮动之余,又回味无穷。

作者 宋依依  编辑 毛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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