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首歌这样唱道:“有一个美丽的传说,精美的石头会唱歌。”石头不会说话,更不会唱歌,但石头能倾诉,能以其独特的方式留下历史的印痕。
我国桥梁专家茅以升在《中国石拱桥》一文中,把卢沟桥作为联拱石桥的典范加以介绍,并借意大利人马可·波罗之口,称赞它“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并且特别欣赏桥栏柱上刻的狮子,说它们“共同构成美丽的奇观”。几次去北京,都因时间的关系,没有一睹卢沟桥的风采。2003年再到北京,趁着这次学生借了我们一辆车的好机会,才得以偿了夙愿。
卢沟桥,位于北京市丰台区永定河上,距离北京市中心约15公里。桥的东头,仅一路之隔,就是建于明末拱卫京都的拱极城——宛平城。
踏上卢沟桥,估摸着整座桥足有二三百米长,平坦的石桥足有七八米宽,站在东端往西看,西面桥堍的亭子影影绰绰。走在桥上,原想好好欣赏两边的桥栏柱顶上姿态各不相同的众多石狮的我,被桥中间的花岗石所吸引。只见这些长方形的大石头,中间都已凹陷成了波浪形,一块石头接着一块石头,整个路面成了凝固的波浪。从卢沟桥进入宛平城,城门下的道路也是用这样的花岗岩铺就,这些长方形的大石头,中间也都已凹陷成了波浪形。
感谢卢沟桥和宛平城的修缮者的别具匠心,将这凝聚着历史印痕的石头保留了下来,让他们诉说着历史沧桑。
看着这些“凝固的波浪”,我们仿佛听到他们在倾诉。1937年7月7日,日本侵略者借口有一个士兵失踪了,要过卢沟桥到宛平城内去“搜查”,当即遭到守桥的中国士兵严词拒绝,蓄谋已久的日本侵略者悍然向驻守在卢沟桥、宛平城的中国军队开火,震惊中外的“卢沟桥事变”就此爆发。7月8日早晨,日军就是踏着卢沟桥上这“凝固的波浪”,包围了宛平县城,并向中国驻军发起进攻。中国驻军第29军37师219团就是在这“凝固的波浪”上,奋起还击,进行了顽强的抵抗,给日本侵略军以沉重的打击。这座当年为北京进出内蒙古高原、南下中原的唯一通道的桥头堡——宛平城,只是一个东西长不过640米,南北宽不过320米的弹丸之地,因为有了这些花岗岩的“凝固的波浪”,唤醒了沉睡近百年的中华民族,重新焕发出的民族精神和民族气节,从这里开始,坚持8年抗战,最终战胜了日本帝国主义。
“凝固的波浪”通往建于宛平城内街的“抗日纪念馆”。这是全国唯一一家全面反映中国人民伟大抗日战争历史的大型综合性专题纪念馆。这座1997年兴建的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纪念馆,巨大的花岗岩台阶烘托起雄伟的建筑,拾阶而上,进入纪念馆铜质的大门,恢弘的序厅气度非凡,红色斗方形天花板内镶嵌着数个方形巨钟,震撼的力量,警醒的提示,振聋发聩。厅内,《伟大胜利》大型主题展览,以珍贵的抗战史料和实物全面回顾了中国人民从1931年开始至1945年14年间与日本帝国主义进行艰苦卓绝斗争的历程,深刻阐明中国人民为世界反法西斯战争作出的巨大民族牺牲和重要历史贡献,生动再现了14年中华民族奋起抗战的宏伟历史。
我想:这无比坚硬的花岗岩成了这种“凝固的波浪”形状,不知要经过多少时日,不知经过了多少人的踩踏,不知碾过了多少车轮。明末崇祯十年,卢沟桥头建起了宛平城这个桥头堡,原想拱卫京城,但清军的铁骑还是踏着这些石块,杀进了北京。1937年七七事变,日本侵略者炮轰宛平,在宛平城墙上留下了炮击的弹痕,日本侵略者就是踏着这些石块,侵占了东北。这些凹陷成了波浪形的石块,是历史的见证。
“有一个美丽的传说,精美的石头会唱歌。”我想,经历了几百年的世事沧桑,宛平城和卢沟桥的修葺者特意保留了这凹凸不平的路面、桥面,为的就是让石头向人们倾诉,告诉人们,要牢记宛平城边、卢沟桥畔,为保卫自己的祖国英勇奋战,献出了自己的生命的中华民族的优秀儿女,牢记历史,勿忘国耻,团结一致,兴我中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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