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五月初五,我家晚餐的菜肴颇为丰盛,除每餐必有的青菜、土豆,还有红烧黄鱼、黄瓜筒嵌肉、黄鳝咸肉笋尖汤、咸鸭蛋,锅里热着粽子,我们边小口喝着黄酒或饮料边聊天,小酌怡情,其乐融融。此时,外面响起不知谁家孩子唱的儿歌:“粽子香,香厨房。艾叶香,香满堂……”
儿歌,引起我对儿时端午节的回忆。我说:“端午,是个传统节日,我小时候过的端午节印象最深的有两次,一次是在密江看赛龙船,一次是在五王泾看《白蛇传》戏。”老伴接着我的话说:“你们注意没有,门框上边的菖蒲、艾草,挂在床边的香囊,都已换上新的?”我们都点点头。她接着说她之所以年年不忘更换一新,是因为端午有“插艾”的习俗。端午节这天,家家大扫除,把艾条、菖蒲插在门楣上,艾蒿的茎、叶都含有挥发性芳香油,能驱蚊蝇、虫蚁。老伴一边说,一边还把前几天做好的香囊分给小孩,香囊里装着朱砂、雄黄、香药,清香四溢,很好闻。
儿子说许多老人都说这个节日与纪念屈原有关,接着他讲了屈原的爱国故事和人们悼念他的活动内容:“战国时期,楚国忠臣屈原倡导举贤荐能,富国强兵,力主联齐抗秦,后遭馋去职被流放。流放中,写下了忧国忧民的《离骚》《天问》《九歌》等不朽诗篇。公元前278年,秦军攻破楚国京都。屈原眼看自己的祖国被侵略,心如刀割,于五月五日写下了绝笔作《怀沙》之后,抱石投汨罗江身死……”儿子口才不错,小外孙听得眼睛一眨也不眨,甚至忘记了喝饮料和吃菜。
我对儿子说,我记起唐代一首诗,题目是《端午》:“节分端午自谁言,万古传闻为屈原。堪笑楚江空渺渺,不能洗得直臣冤。”小外孙听我念诗,忙说他也念一首:“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听他念完大家都笑了,我朝小外孙点点头,说:“能把诗背出来不错,可今天是端午节,能不能背首与端午有关的诗?”
小外孙皱起眉头想了想,说:“我出个与端午有关的谜语行吗?”没等大家回答,他就放大喉咙:“三角四楞长,珍珠里面藏,想尝珍珠味,解带剥衣裳。这是什么?你们猜?”大家的眼睛朝热着粽子的锅子望去,小外孙一看,惊讶地问:“你们怎么一猜就猜中?”童言可爱,大家都笑出了声。端午团聚,尽管寻常无奇,但我想,一个个传统节日的历史渊源、具体内容,就是在这种不经意的谈笑间一代代传承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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