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瓜,一种很平常的食物,没有任何神奇的地方。外表也不过是凹凸不平的绿色棍子,还带着黄色难看的斑点,一点都不好看。味道也是一般,所以每次有这道菜我必定会将它绕开。
我曾经看过季羡林先生写的《神奇的丝瓜》,季先生对丝瓜原本也是不屑一顾,但在观察的过程中却慢慢酝酿出了一种关切与期待。
从最初的“大家不过是玩玩而已”到了后来殷殷切切的询问,我发现季先生实在是一个很爱操心的人。看着丝瓜的藤蔓垂直地悬在那里,“我又犯了担心病:这个瓜上面够不到窗台,下面也是空空的,总有一天,它越长越大,会把上面两个大瓜也坠了下来,一起坠到地上,同它的根部聚合在一起。”对于丝瓜粗浅的认知也就仅此而已。
谁曾想,这照顾着难看且难吃的丝瓜竟然成了我的工作。“你们要将这些丝瓜种子种出来。”老师严肃地对我们下令。刚开始,我的工作还算过得去,毕竟老师直接下达口谕了。每天都浇水、施肥、松土。可惜耐性极差的我,见都一周了那丝瓜还没什么变化,便再也不理那丝瓜了,剩下的丝瓜种子也被我随意扔了。
一个月后,无意间看见在我扔丝瓜种子的地方,长出来几条细细的绿色小苗。看起来十分虚弱,仿佛风一吹就倒,而且这儿全是石头和水泥,几乎没有任何养分,应该活不了很久吧。不出所料,那些小小的瓜苗一个个几乎都死去了,但是无独有偶,还是有一株没有枯萎。不过应该也快了吧。可是和我想的却大不一样,那株瓜苗不仅没有死亡,而且顺利茁壮成长。
兴奋之余,我拿出旧书重温了一下。“我百思不得其解,徘徊在丝瓜下面,像达摩老祖一样面壁参禅,我仿佛觉得这丝瓜有了思想,它能考虑问题,而且还有行动。”文章最后季老先生的感叹,令我忍俊不禁,谁会说丝瓜有思想,但联系到自己的亲身体验,我仿佛又觉得似乎真是如此。
瓜苗仅仅一周就接触了旁边的围墙,是什么让它如此地快速生长呢?我看了看,我种丝瓜秧的地方,没有阳光,而它却面对着阳光生长。又过了几天,我发现,它爬上了凹凸不平的墙,生长在阳光下,长出格外绿的叶。我吃惊极了,才一周,它整整长了半米!后来,再结瓜时,我担心只有一个着力点的瓜秧,会掉下去吗?但有一天,它确实让我惊呆了,瓜愈来愈大,确实把瓜藤拉了下来,但它却稳稳地挂在旁边的葡萄架上。
人是自诩能思考的,但是面对丝瓜,我却不胜汗颜。丝瓜是如何确定自己的轨迹,再付诸行动,化为现实的呢?季先生称丝瓜是面壁参禅的“达摩老祖”,这里有一种直指人心的力量。刘慈欣所著的《三体》里有一个“面壁者”的概念,他们定一批战略计划的制定者和领导者,完全依靠自已的思维制定战略计划,不与外界进行任何形式的交流。这样的决断也与丝瓜如出一辙啊!
我看着丝瓜如何匍匐于地,又如何蓬勃生长,我的心似乎也被触动了。生活中,人不也是这样吗?只有历经面壁式的参悟,才有丰硕的果实享受,丝瓜还真是神奇!
指导老师:李燕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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