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家乡的味道”,我第一个想到的是家乡的美食。不过家乡的味道不应该只化作佳肴氤氲着味蕾,更应该是几句方言盘旋在耳畔。
看过一个与家乡方言有关的笑话。有人问:“螃蟹用方言怎么说?”答:“哈!”又问:“鱼用方言怎么说?”答:“嗯!”再问:“那鸭怎么说?”又答:“啊!”那人便摇头,“多漂亮的孩子,可惜是个傻子!”每次看到这个笑话我都会会心一笑,这是只属于家乡人的笑话,是我们这一方水土的特色!
小学的时候,好友们都流行讲方言。可怜从小在教师父母耳提面命的普通话中长大的我,对自家方言,只处在能听懂却不能说的阶段。好友们常因此打趣我,让我分辨方言中易听错的“葡萄”与“核桃”。好像于她们而言,会说方言便是最大的骄傲。而于我而言,逐渐长大的这十五年,其中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在幼时学得一口炉火纯青的方言!
虽然不会说,但也没挡住我对家乡方言的喜爱。我是一个爱听戏曲的人。豫剧、京剧、越剧等众多剧种都曾在电视里领略过。其中最爱的要数越剧。越剧是江南的戏曲,其发音虽不是正宗的嘉善方言,却也十分近似。每听得越剧的声音响起,心中就一阵亲切。至今还记着第一次看的越剧《碧玉簪》中的经典台词:“阿林是我的手心肉,媳妇大娘是我的手背肉,手心手背都是肉,老太婆舍不得两块肉。”每每回想,那满口方言的老婆婆形象就鲜活起来,方言的演绎把她从明清时代的小说中拽了出来,成为一个活生生的人了。
家乡的方言是特色,是骄傲,是亲切。然而这种盘旋于耳畔的味道却在日益淡去。也许多少年后,校园里不会再回荡着孩子们稚嫩的方言声,再也没人能看懂关于“蟹、鱼、鸭”的笑话。没人会在意“葡萄”与“核桃”的区别,越剧不再是亲近着生活而仅仅是陈列在博物馆的艺术。果真如此,那家乡岂不少了很多味道? 方言需要传承,文化需要保护。轻吐几个音节,方言能瞬间把你带回溢满稻香的田野,穿越微波鳞鳞的汾湖,驻足粉墙黛瓦的江南小镇,我们心里饱含着的尽是家乡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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