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迪良/文 周诚/摄
前段时间连日的高温,让人感到在树荫下的凉快。而中山路从西侧“卖鱼桥”到东边“马路口”,这条曾是嘉善县城区最热闹的大街,道路两侧的梧桐,长得葳蕤高大,在和风畅爽的一刻,不仅给炎夏带来凉意,而且终是令人遐想和充满着情感,这情感会在这古朴雅致中穿行、弥漫、飘荡……
我的小学——嘉善浦弄街小学,校门西侧是人民广场,出校门往南,一条100多米的小弄堂,穿过弄堂口就是中山路。在人民广场的东南角与中山路交接处,有几棵梧桐,它留下童年玩耍的景致。有时放学路上,经过转角处的树底下,会倚着它或伸手把它环抱,那时刚够一个环抱的梧桐,抱着后,我把目光顺势抬高,向上凝视,树叶婆娑,枝丫间嬉戏的麻雀和树影跳动的斑驳,破裂的树皮刺着肌肤,混沌之中领略世间大爱。
我的中学——嘉善中学,紧靠中山路,校门口那对石狮子的不远处,就是路边梧桐。世人的感觉也相仿佛,在那个不算久远(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我母校的老师、同学,在校或东或西,或远或近,走过那些梧桐树拐个弯,就到家了。我家在南门,每天要在梧桐树下穿行,那梧桐“挲挲”回响,让我心灵颤动,并涌有深深思绪。
县城其他主干道旁种植的,大部分都是香樟树等,只有这中山路上的梧桐,听说这叫法国梧桐,是在新中国成立初期就种植的,差不多与共和国同龄,几十年来和祖国一样,经受了狂风暴雨依然坚韧,经历了蹉跎岁月仍然勇敢,给人们留下追忆和信心。
我喜欢梧桐,不只因为它具有坚韧和勇敢的外表,还喜欢其令人深思的文化内涵。在中国的《诗经》里,就有关于梧桐的记载:“凤凰鸣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于彼朝阳。菶菶萋萋,雍雍喈喈。”说的是梧桐生长得茂盛,引得凤凰啼鸣。菶菶萋萋,是指梧桐丰茂,雍雍喈喈,是凤鸣之声。由于古人把梧桐和凤凰联系在一起,所以就有“栽下梧桐树,自有凤凰来”一说。因而,以前有些殷实之家,常在院内门前栽种梧桐,不但因为梧桐有气势,而且梧桐是祥瑞的象征。另外,在我国的成语中,与梧桐关联的有不少,例“鸣凤朝阳”,比喻品德出众,正直敢谏之人;“梧凤之鸣”,比喻政教和谐,天下太平;“梧桐断角”,比喻柔能胜刚;“支策据梧”比喻用心劳神,等等。
我爱四季的梧桐:春天——在甘甜雨润下,它戴上一顶冠冕,美丽极了;夏天——茂密枝叶如同巨形大伞,遮住骄阳,带来一片清凉;秋天——黄绿色的叶子,随风纷纷扬扬飘落,给人无限思念;冬天——在寒风中挺立,给世人信心和力量,并酝酿着新的生命律动!
梧桐,它给予人间一个美好的四季,一个舞动的人间和一个催人奋进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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