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兴梅花洲景区有两座造型小巧精美的单孔古石拱桥,桥名奇特。一座南北向、一座东西向,呈90度直角,故名八字桥。因从第一座桥下来只要走三步就上第二座桥,故又名“三步两爿桥”。无巧不巧,我县天凝镇上有一座桥名相似的小石桥,叫“三碰两碰桥”。
天凝的市河叫凝溪,从西面逶迤而来,向东缓缓流去,如一条碧玉带,围在天凝的腰间。省、县两级文物保护单位圆通桥和瑞宁桥,一东一西,横跨在凝溪上,恰似玉腰带上两枚泛着暗光的黄金带扣。
在两座古桥之间的南岸,有一座小巧的石桥。桥下是和凝溪相通的、流向南方的小河——杨树溇。这座小桥,把因为杨树溇而中断的凝溪南岸连接起来。
小桥是单孔平桥,东西向,长近六公尺,宽约一公尺二十公分。桥由普通的花岗石铺成。桥面是一宽一窄两块厚三十公分、长六公尺的石板,北宽南窄,搁在东西两头的桥墩上。桥墩的石头很杂,粗看有褚黄色的花岗石,也有灰白色的石灰石。桥的东西各有九级石阶,供人上下行走。桥南有桥栏,是两根长三公尺,宽三十公分、厚三十公分的石条,中间用水泥砌成,下面用一块青石垫着。这石条和桥面之间约有十多公分高的空当。桥栏东西各有两根望柱,呈方形,顶上刻有简单的线条,侧面似有花纹。石级旁的石栏板是云朵状,上面也有线条等花纹。北边的桥栏早就没有了,人们用几根木棒,扎了个栏杆,聊起警示作用。
桥很平常,虽也有桥栏、桥帽,但没有通常石桥上的桥联。无论是桥面还是桥墩,都有水泥修补的痕迹。这座桥建于何时?不清楚,也无资料可查,只能从桥上石头的模糊花纹和风化程度推测,它的年龄恐怕和圆通桥、瑞宁桥差不多。
居住在瑞宁桥边的沈建鸿老先生已79岁高龄,他生于斯长于斯。他告诉我,这座桥原来叫周家小桥,桥名源自桥西南的周家墙门。这周家墙门,虽不及江家、薛家那样有名气,但当年也是大户人家。周家墙门围墙高高耸立,里面楼房好几进,绝不是平常小家小户所能比的。这桥在那些撑着小船的农民嘴里,却有个另外的名字——“三碰两碰桥”。
凝溪有十来公尺宽,杨树溇大约四五公尺宽。来往于凝溪和杨树溇的小船,一下子适应不了河道的宽窄变化,桥下水流又急,小船从桥下穿过时,往往会碰在桥墩上,船夫慌了手脚,赶快摇橹调整,不料船头倒是离开了桥墩,船尾却又“嘭”一下撞在了那边的桥墩上……所以,只要听见周家小桥下发出“乒乓”的响声,大家就知道,这个摇船的人是个“过桥新手”,如果岸上再有人对摇船人指手划脚,这只船真是要“三碰两碰”了,怪不得桥墩上好多地方用水泥修补过了,“三碰两碰桥”的桥名由此而来。杨树溇流向南边六七十公尺,优雅地转了个弯,向东流去,就那么三十来公尺吧,又折向南而去。在这河水由南向东的拐角处,现在是一片空地,种了不少树木。
沈建鸿先生的父亲曾告诉他,那个地方,以前也都是房子。在那个拐角处,有3间朝南的平房,平房外是道路,这3间平房,供人喝茶、看报和聊天。但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踏入的,它类似于大上海的“俱乐部”,专供一定级别的生意人在这里谈生意、“灵市面”,当然,消费也不菲。1938年5月29日,侵华日军60多人窜入天凝,疯狂纵火于天凝古镇,店铺民房2000余间成为废墟,这3间平房的“俱乐部”也未能幸免。
与周家小桥隔着凝溪对望的,如今是一个新建的临水大平台,向北就是人民路。人民路以前是一条河,叫庵浜,也可说是凝溪的一条支流。这儿从前有一座三孔石板平桥,呈东西向,凝溪的水从桥下流入庵浜。这座石桥叫方溇桥,与周家小桥隔溪相对,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拆除。方溇桥、庵浜,当年可又是一处风景了。
周家小桥虽然名不见经传,但是它和圆通桥、瑞宁桥一样,见证了几百年来古镇的变化和沧桑,见证了古镇的繁华和劫难,见证了古镇的昨日和今天,也必将迎来古镇更美好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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